宣武门路口的风

看文去微博搜@油饼豆腐脑儿,补档了

【邪簇】主观


Now this is not the end. It is not even the beginning of the end. But it is, perhaps, the end of the beginning.


——Winston Churchill



“一切都结束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凝视着落地窗外的天空,神情平静,“黎簇啊,谢谢你的帮助。”


结束了吗。


黎簇顺着男人的目光望过去。七月份的杭州很美。很久没有看见那么蓝的那么单纯的天了。温暖的太阳,飘逸的白云,暗示着即将到来的,久违的自由。但黎簇却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只觉得全身都是冷的。

 

吴邪轻咳了一声,拿出来一个信封,推到黎簇面前的茶几上,“这里面有张卡,里面是200万,密码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日期。之后就回去,好好上大学吧,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仇家会帮你全部处理掉,不会影响你的生活的。那就当你从没见过我,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吧。”


说出口的都是意料中的话,但是并不代表黎簇的心会少痛一点。


他在心里排演了无数次他与吴邪的分别,却还是在这一刻,听见了胸腔里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他无数次想过要离开吴邪,可到了这一刻,他只觉得一片空白。


吴邪转头静静得看着他,等着他的反应。黎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呼吸都会让肺钝痛。他看着吴邪的漆黑的眼睛,竭力的自嘲的笑笑,“也是。你说过你要带我回家。现在你兑现了你的承诺,我该高兴。”


男人没说话。


“你不要我了,” 黎簇怔怔的开口,“你毁了我的人生,然后你不要我了。”


吴邪不是不知道黎簇心里想的什么。他不避讳的迎上黎簇眼底复杂的悲伤,劝道,“你还年轻。离开我,及时止损,什么都还来得及。”


男人起身,准备离去。


“吴邪,你个王八蛋,” 黎簇急了,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声线不稳,染上了哭腔。


男人停住了脚步,回头。“那你说,我能怎么办?” 他说,语气颇有些无奈。黎簇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沙漠,初识时他对自己时常威胁吓唬却在有危险的时候护着自己的态度。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感觉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认识吴邪之后,发生的太多,很多细节不曾有时间细想或记住。黎簇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吴邪,听不到他的声音,也得不到属于吴邪的这份温柔,瞬间湿了眼眶。


黎簇知道,自己病了,得了王盟说过的那个拗口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而且病的不轻。他没听说过这个病,但是可以想象的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中的人质,从来是没有好结果的。不管是被放走,还是留下。爱上劫持犯的那个瞬间,他的世界再也不由得自己说了算。


吴邪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终是不忍,拉着黎簇坐回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感受到久违的温度,黎簇抓住吴邪的手,贴在自己冰凉的脸颊上。


人质爱上劫持犯,是要遭天谴的。可是黎簇侥幸的想他们也许可能还不算吧。黎簇已经很久没有把吴邪当成一个劫持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需要任何威胁,他就能心甘情愿。他相信吴邪是不一样的。他不愿意被告知他小心翼翼,奉若神明的感情是病态的。


吴邪神色一禀,摸爬滚打一步步上位这么多年,他早就活成了人精,怎么会看不出少年对他的心思。他想抽开手,可黎簇死死的攥着就是不松开,好像怕吴邪跑了再也不回来。


“黎簇,别这样,” 吴邪挣脱不开,低声喝道,“这都是为你好,你不懂。”


“为我好?” 少年喃喃,仰头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泪花。“现在你知道要为我好了?”


“可是吴邪,来不及了。你已经毁了我了。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人生。”


“我不要好了。你留下我吧,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即使是地狱。”


缺爱的孩子容易生病。没有温暖,他们容易招来各种祸端和不幸。黎簇生于黑暗,奢望幸福,但从来没有过选择任何美好事物的权力。


光明高贵,遥不可及,黎簇从不曾染指。原以为就要这样浑浑噩噩的在这个讨厌的世界里浮沉一辈子,遇到吴邪之后,黎簇才发现自己之前找幸福的时候可能只是找错了地方。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自己有血有肉。沙海计划的结束,才是黎簇想要的人生的开始。


幸福不过是一种主观。何况他也从来不屑得用脑子来活。


黑暗里,黎簇的故事还等着他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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